第四章接手旅游团
上午九点，莫小凡在旅馆的大堂见到了他的客人们。
在一个白人国家的宾馆里找一群中国人很容易。欧洲的宾馆大堂一般不很大，等候出发的中国游客很容易被发现。
“请问，你们是姜导的客人吗？”莫小凡笑容满面地对他们说。
“是啊，姜导呢？你谁啊？”纯正的北京话，说话的是一个有点突顶的高个老男人。
“大家好，我姓莫，是小姜的同事，你们叫我小莫也行，叫我莫导也行。是这样，小姜出了点事，下面三天的行程由我接替小姜。”莫小凡继续保持着比较自然的微笑。
“小姜怎么了？”
问这话的是一个青年女子，她个子很高，穿一身黑色的丝质长袍，外套一件与长袍长度相当的风衣，戴了一个巨大的墨镜。
“她今天早上外出买东西时遇上了车祸，受了点伤。”莫小凡说。
“伤哪了，严重不严重啊？”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问，她跟一个同样慈祥的老头并排坐在一张沙发上。
“不重，就是伤了脚，行动不太方便。”莫小凡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太太说。
莫小凡发现老太太边上一位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士不停地摸着鼻子。
“你确定她只是伤了脚？”
莫小凡感觉声音是从他身后传来的，他一转身，发现一个六十多岁的男子就在他身后，他盯着莫小凡的眼睛。
“我没见到她，我们领导是这么对我说的。”莫小凡被他盯得有些难受，他选择了一个比较保险的回答。
“你们领导那脑子正常吗？”一个矮胖矮胖的年轻男子用东北口音问了一句。
“对不住啊，导游，你继续。”一个瘦高个的中年男人边用手捂住了矮胖男人的嘴边对莫小凡说。
“为了以后能更好地为各位服务，我想我们先认识一下，可以吗？”莫小凡说。
“可以啊，”慈祥老头接话了，“你手上有名单吧？你叫到谁谁就举下手。”
莫小凡恭维道：“大叔说的对，大叔一看就是个领导。那我就按名单叫了。”
莫小凡拿出一张纸，那是他昨天刚拿到的客人名单。
莫小凡：“张大山，李翠莲。”
那对慈眉善目的老人和他身边的老太太举了下手。
莫小凡：“徐哲明，王淑敏。”
等了一会并没有人回应，莫小凡就又喊了一嗓子。
“徐教授王教授，叫你们呢。”一个急性子的女人冲着坐在远处的一对中年男女嚷了一句，那对举止文静穿着优雅的中年男女冲着莫小凡挥了下手。
莫小凡感激地看了一眼急性子，她是一个瘦小的女人，一口京啌。
莫小凡：“蒋炳南，杜......杜小月。”杜小月？这个名字莫小凡结巴了一下，他的脑海里很不合时宜地飘出一个清代古装美女的形象。
一对六十多岁的夫妻举起了手，那个男的就是刚才质问莫小凡是否确定小姜只是伤了脚的那位。那个跟一部电视剧里女主角同名同姓的杜小月很不友好地瞪了莫小凡一眼，应该是对他叫她名字时的语调有意见。夫妻俩都穿着李宁牌的运动服和同品牌的运动裤，中规中矩。
莫小凡：“邓有根，刘桂花。”
一对穿着讲究的中年夫妇举起了手，那个男的边举手边用另一手摸着鼻子。这对夫妻身上的衣服是很高档，但他们好像不太会穿。出门旅游还穿高根鞋的女人现在并不多见，刘桂花是一个。
莫小凡：“韩庆祥，朱爱红。”
一对穿着有些士气的夫妻举起了手，他们身上的衣服不光跟好看沾不上边，甚至可以说是难看。朱爱红的那件蓝色的风衣不是一般的难看，外加一条红色的围巾，整个人让人看着都不舒服。
莫小凡：“金建国，夏琳。”
高个有些突顶的男人和那个急性子小个子女人应了一声。他们都穿了一身杂牌牛仔服，虽然很普通但最起码让人看着不难受。
这就是那六对夫妻，他们中的谁是那个人呢？
莫小凡顿了一下，接着叫了下边人的名字。这些人是按房间排列的。
莫小凡：“胡云飞，潘大伟。”
“是我们，”一个长着一对金鱼眼的年青人举了一下手，“我叫胡云飞，他叫潘大伟。”
莫小凡：“白晶莹，霍珊珊。”
胡云飞热情地代劳着，他边指着身边的两个女孩边说：“这个是白晶莹，她边上是霍珊珊。”
莫小凡：“钱立军，袁思幻。”
“在这呢。”那个刚才帮了莫小凡的瘦高个中年男子说，他身边坐着的那个矮胖子正充满敌意地看着莫小凡。
“你们谁是钱立军？”莫小凡问。
“我是钱立军，他是袁思幻。”钱立军回答。
莫小凡给了钱立军一个感激的微笑，又低下头看手上的名单。
“还有一个叫成子？”莫小凡抬起头对着那个黑衣女子笑了一下，“就是您吧？”
“没错，我是成子。”黑衣女子点了下头。
莫小凡的手机很配合地响了，他对着手机说了几句，然后就开始招呼大家。
“车来了，我们上车吧。”
莫小凡边招呼大家上车，边感觉身后有道不信任的目光。
他转过身，发现是那个高个黑衣成子，她有些生气地看着莫小凡，她身边放着两个旅行箱。
莫小凡朝她走去，边走边想：“她为什么这表情？这个粉红色的箱子应该是小姜的。”
“这个箱子是小姜的，你看是不是应该给她送过去？”成子冷冷地对走过来的莫小凡说。
成子虽然戴着墨镜，但莫小凡能感觉到她的那双眼睛在审视着自己。
“不用了，交给我就行了，成姐。我可以叫你成姐吗？”莫小凡的脸上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
“你很年青吗？别到处认姐，叫我成子。”
虽然戴着墨镜，但莫小凡感觉到了她是翻着白眼说的。
“你确定这箱子不用交给小姜？”成子追问了一句。
“是的，交给我就行了。”莫小凡边回答边伸出手提起了小姜的箱子。
费城的猫一路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