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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朐》微刊原创文学作品集原则
作者
国承善
人都是讲原则的,离开了原则就好比打破了做人的底线,过分讲原则,就似乎与外界有了隔阂,就会失去自然,放弃原则有时会给他人带来便利,甚至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上世纪九十年代,双目失明的岳母支气管炎犯了,继而发展成肺气肿,天气稍有转凉,病就开始发作,脸憋得显紫,只好挂吊针。远在陈家楼的三姨说:“有个老中医名叫陈百同,治疗肺部疾病很有建树,此人是信耶稣的,今在临朐县龙岗镇开了个诊所。”好在只有十多里路,我便用小推车推着岳母去了。
陈百同中等个头,年龄七十多岁,来看病的坐满了屋,经他把脉诊断后,就准备开药,奈何岳母草药不能下咽,闻着就吐,在诊所只打了两瓶吊针,顺便捎了三天的针药回家来打。
当时我正烤着烟,恰巧本村的医生没在家,便去了邻村张家董庄,人家说从来没去外村打过针,你村书记任学元看病都是他闺女亲自推来,这也是实情,她不出门就诊。
先生没请着,我只好回家,老人家的四个闺女都在家翘首以盼,我却只手归来,急切之下骑上摩托车直奔刘家庄。到卫生所一问,人家理由更充分,我们这里光来到的病号都照应不过来,更别谈外出打针了,当时我一脸懵,不知所措。因为那时从淹子岭刚来刘家董庄不久,附近村庄人生地不熟,就问去哪里请医生呢?您给指点吧!大夫让我去陈家河,离此很近。陈家河的医生很直白的告诉我:“我和你村的医生关系很好,即便他不在家,我去也不合适”,又吃了闭门羹,当时我心急火燎的,眼泪都下来了,真正感受到了那种求人之难的窘迫和无奈。其实人家一点没有错,是我想得太简单了,都是职业习惯和坚持原则所在。
我有点走头无路了,陈先生看我愣神,就说要不你上范家庙吧!我已经没有勇气了,本着试试看的心理去了樊家庙。经打听方知该村医生名叫吴克德,走到大门口,一看门上的对联知道这家也是信耶稣的,大门敞开着,进了院子一看,一棵高大的柿子树跃入眼帘,红彤彤的大坨柿像小灯笼似的挂在上面,树形很大,因年年向外扩展,四周树梢下垂,要不是用木棍顶着,几乎搁到地面了。
我观察了一会说,你这树管理的不行,屋里人听着我说话,迅速走出来,你是谁呀?我便把请医的前后经过向他诉说一遍,出于对我的同情,二话没说,坐我摩托车回来了。
走到南崖张佃明鸭棚转弯处,他对我说:“原则上来讲,俺不应该来,特别是上了年纪的人,血管不好找,听说你跑了好几个村,挺不容易呀!”我说,你们如果一个个都那样坚持原则,我这一关就过不去了,这次非常感激你帮了大忙。我的兄弟国承全说:“你找信耶稣的人看了病,还得找信耶稣的人打针,这是原则。”他是忠实的基督信徒。
我认为,这样的原则,又把我束缚了,可是也有一定的道理,反之,如果人人都这样坚持原则,就封闭了道德理念,我深切体会到有病人在家急不可耐的滋味,吴可德的德字正说明了这一点,厚德载物。
说了一段西医打针我亲历的过程,接下来再讲一个有关中医坚持原则的事例:中医学是我国医学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某种意义上讲,它是其他临床各科的基础,其最突出的内容就是中医杂症的辩证施治。中华文明源远流长,从神农尝百草到孙思邈的治世“千金方”以及明朝李时珍的“百草纲目,”无不运用中医理论,辩症求因,审因论治。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草药先生,他能从人的形态和面部表情观察病情,并通过望、闻、问、切确诊,从病理学上讲,它可分为实症和虚症,阳虚与阴虚。
是药三分毒,人人皆知,身体有毒素需要化解,有时还需以毒克毒,但凡有点毒性的药材就用甘草和中,但甘草又不能与甘遂混用,此乃禁忌。一个中医先生必须了解“九畏十八反,”这是基本知识,倘若方子开反了,是要吃死人的。建国初期,淄博市淄川区峨庄公社杨家庄村,有一姓翟名相敬的草药先生,远近闻名,为人厚道,他的药味很全,四里八乡有点头疼脑闷的都去找他看病抓药。大门口有一对联上写:“济世虽无仲景术,医病却有活人心。横批:治病救人。”进入大门,内有一套装小门,药房门口又一对联:“但愿世上人无病,不怕柜上药生尘。”
这年有一特殊病人浑身长“角,”此病属疑难杂症,皮肤出现红肿,像疖子般的肉刺,疼痛难忍,由家人陪着去找翟医生,他接过方子看了大吃一惊,没用处方签,是在白油光纸上写的,仅有两味药,甘草、甘遂各十二钱。
药房的先生看了大吃一惊,就问这是哪位“神仙”开得方子,害人命吗!来人说是在淹子岭上“坛场(香站)看的,”这种看病方式很特别,是用叽盘,将一圆箩绑上竹筷,与箩垂直,桌上撒些麸皮,一人双手端定圆箩,来回画圈,所画之字只有香站自己看懂,旁人概不能识,桌面与筷子发出吱吱声响,病人只要请上香说出那里不舒服,神仙便借人说话传授药方,下边懂药名的快速笔记,就是书记员,一一做好记录。这种看病方法,我们当地叫“架机子”。
翟医生虽然知道淹子岭上的神家很灵,也拾出去不少神方子药,但这次却是例外,甘草、甘遂两相反,他知道将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二者各取其一,互不相犯,药力如此之猛重,这不是要人一命吗!倘若果真出了事,谁来承担?至于神仙长什么样,谁也没见过,翟医生叫拿药的人等一等,甩开步子出了家门,从杨家庄到淹子岭有七八里路程,中间仅有一岭之隔,他一路小跑,进了坛场,倒头便拜,想证实一下是不是真的,上边传下话来:“亏你信神,大老远跑来,误了病情,谁来负责,你不知中药的以毒攻毒吗?”翟相敬哪敢怠慢,急急赶回来,还是不敢把药下足,减了一半,两味药都是只给拿了六钱。病人吃药后只消了一半,知道药中用了,再去拿药,一次治不好就无力回天了。翟医生后悔不已,都是因为自己坚持了原则,才造成了如此后果,从此关门,不再行医了。
图片/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国承善,生于临朐嵩山,现居东城,从小喜欢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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