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食五谷,难免病恙。己亥八月半谷脸颊生疖,放任自愈,历时近半月。疖疮者,俗名火疖子也,中医谓之内火所生,西医言之金黄色葡萄球菌致使毛囊炎症。作此文记其演变路径,再生此疮,不足畏也。
一日:小米粒状突起,痒且微痛,以为痘,遂挤之,无果,痛而渐肿。
二日:肿大而生疼,知不是痘,不敢轻举妄动。
三日:肿状如大栗子,不敢触碰,跳痛不绝。午后而畏寒,应是炎起低烧所致。
四日:红肿更大,状如核桃,底盘硬块,嘴如含糖,友见之笑曰:汝脸方呼?!灼烧之痛,分秒不停,最是难熬。
五日:红肿凸起处有黄白色脓栓,灼烧之痛稍减,肿胀之痛不绝。
六日:脓栓溃破,脓液流出,涓涓不停。肿痛感渐消,肿状稍减。
七日:红肿处渐软,触之有波动感,似按压水球,按压时脓液滚滚而出,肿痛感近乎绝矣。
八日:脓液继续流,稍挤压,红肿中心处见黄色脓块,如蛆虫露头,再挤压,露出更多,用手捏住揪出,浓黄色,状如浓稠鼻涕块,闻之,无味。此情不觉恶心,反觉爽甚,黄色脓块吾反复观之、揉捏,方弃之。爽。爽。爽。红肿处留一深洞,有脓液徐徐流出。午后,红肿渐小。
九日:洞口处不时有脓液流出,量趋少,红肿渐消,底盘硬块仍在。
再数日后,伤口渐愈合,炎症消失,肿块消散,长出新肤,已忘疖生之痛矣。生此疖疮,半谷甚欢喜,作偈语曰:
人活世间,倏忽百年。
生老病死,皆是云烟。
尝尽苦味,历久弥坚。
一颗童心,过万重山。
于无一斋灯下
己亥九月
“吾曾长疖”印兑,3cm*3cm
“吾曾长疖”边款,青田石
“吾曾长疖”印面,青田石
半谷先生作偈语,己亥九月
半谷印痕
偶尔文艺
不时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