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怎么说,那封法国女人给我的来信,实在让我尴尬头顶,措手不及,几近让我在妻子面前无地自容,颜面扫地……
故事发生于年。
如果我不早早地买了电脑,如果我不上网聊天,这样麻烦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我是年买的电脑,当时是我们机关当中第一个拥有家庭电脑的干部。那时候家庭基本没有网络,就连机关事业单位网络也没有普及,到了年,网络才逐步兴起,但是没有网络视频一说,网友聊天只限于文字交流。为了练习打字,也是为了便于电脑写作,我学会了上网聊天,自此以后,我的打字速度突飞猛进。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时尽管我的电脑上网资历很浅,可是,我还是结交了几个很要好的网友。每天的早晨或晚上,我都要和网友们聊上一会儿,或者相互问候一下。一个周末的晚上,我按时打开了自己的网页,这时我突然发现,我的网页上塞满了一封很长的信。信的落款是一个外国人的名字——德·拉·罗兰。奇怪,在我的网友当中,从没有这个名字。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网页号码呢?我感到很惊奇。于是,就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令我感到十分尴尬的是,偏偏这个时候,妻子端着一杯茶悄无声息地走进了我的书房,是的,她完全是在无意中发现了我的网页上的来信,这让我感到很不好意思,脸颊顿时燥热了起来,额头上立时渗出了汗珠儿。我知道,妻子不是有意识想对我来个突然袭击,她可是个难得的好妻子,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多少年来,她晓得,每当我坐在电脑前的时候,基本都是在搞创作。我上班时,她在家里,经常收到报刊编辑们来约稿的电话,有关事宜都是她帮我处理的。对于那些约稿,我基本都是在夜晚里用电脑来完成。
多少年来,每当夜幕降临,我坐在电脑前进行创作时,妻子都特别心疼我,经常给我送牛奶、水果或者是咖啡茶水什么的,每次她都是轻轻地走进书房,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放在我的书桌上,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
事实上,正因为她练就了轻声走路的功夫,才使她无意中发现了这封信。说真的,对此,我很有些无地自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对她解释……
现在,我就把这封信转述给诸位读者朋友:
最亲爱的东方明先生:您好!
当您打开电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定会感到奇怪。是的,在您的网友当中,从来不曾出现过德·拉·罗兰这样一个外国人的名字,而且,我得告诉您,这是一个外国女人的名字。
好吧,现在我就把与您有关的秘密告诉您吧。如果我有伤害您的地方,那么我请求您的原谅,并向您说声抱歉,同时,我也将为此而感到忏悔。
我们成为友好的网友,到今天为止,正好38天,这是一个非常有趣儿的数字,因为,这个数字正好和我的年龄相同。西方女人通常是不喜欢把自己的年龄告诉别人的,而您是个例外,所以,我打破了习惯和常规。
亲爱的,现在就让我把我的真实身份和与您38天来的交往的感受告诉您。因为,我明天就要回国了,我不想把一个美好的遗憾带走,那样对您是不公平的,当然,对我也是一种不该发生的伤害……
我是一个法国汉学家,三个多月以前,我从法国来到了美丽而神秘的中国,主要义务是同中国的学者进行学术交流。糟糕的是,我刚来一个多月,就患上了甲性肝炎,无奈,我只好停止学术交流活动,医院进行全面治疗。在医院整整住了一个月,就回到了公寓来。出院时大夫对我说,一个月内不能工作,更不能远行。于是,我就只好一个人住在公寓里。每天我独自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不给任何人打电话,也拒绝任何人来我处造访,因为我知道这种病传染性很强,我不想给任何带来麻烦。于是,在孤独、痛苦和寂寥中,我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上网的第一天,我们就认识了,马兰花是我的网名,您已经把她作为您的友好网友了。为此,我得谢谢您,谢谢您38天来所给予我的一切。
真是对不起,在我们38天的交流中,我一直在欺骗您,我对您说,我是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的四年级女学生,我还告诉您,我的家在北京。所以,38天来,您一直把我当成一个妙龄女郎,当成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而且和您一样,酷爱文学,并有一定的文学修养。所以,您很愿意和我交流,也很高兴地把我当成你的友好网友。现在,我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了您,您一定会生我的气吧?是的,您应该生气,你没有过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亲爱的,如果我当时就把真实情况告诉您,我怕您不理睬我了。哦,若真是那样,对我可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因为,在短短的两个小时交流当中,我就发现您是一个很有风趣,而且很有修养很有文采的人,这对我很重要,所以,我十分想把您当成我的友好网友。这样,我就可以与您进行文学方面的交流。
我被您深深吸引住了的另一个原因,是你神秘而浪漫的网名——东方明,你的坦率和真诚也令我十分感兴趣儿。您的真实是最为宝贵的,也是最难得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当您得知我是北京师范大学四年级的一名22岁的女学生时,您却并没有虚构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真实年龄。你告诉我说,您是一名中国最为普通的一名基层工作人员,而且已是一个40多岁的人了。之后,您还说了自己一大堆的毛病,诸如有时撒谎、见到漂亮女孩就挪不动腿了、梦中常和漂亮的女人拥抱和接吻、甚至多次想把别人的漂亮的汽车占为己有等等。你的坦率令我十分惊奇和感动;也使我看到了你人性的真实之美。
你还一再强调说,你说的都是真话,没有一点故弄玄虚和矫揉造作,也不是黑色幽默。您的坦率深深地吸引着,感染了我。致使我先后几次想向您投降:把我的真实情况统统告诉您。可是,每次我都打了退堂鼓,我怕因此而失去您,失去一个风趣儿幽默、坦率真诚而又学识渊博的中国男人。
亲爱的东方明先生,您的坦诚与率真的确是令人感动的,那是一种全人类的美德。我仿佛从您的身上,看到了中国男人的新奇与美妙、幽默与智慧、憨厚与善良、耿直与率真。
是的,西方人讲究个人的隐私权。在西方,没有人会直率地告诉别人他的缺点和毛病。今天,我却被您的美丽的行为和高尚的情操深深地感染了。我必须得告诉您,我这人也有很多缺点和毛病:比如说,我的个人性行为有些过早了,我在17岁时就和一个30多岁的法国成年男人相爱过;青年时代,我常无缘无故地痛恨那些年轻的漂亮而富有的女人。我到现在还没有成家,可是那种原始的夫妻生活,我早已体会过了。我虽不是那种放荡不羁的女人,但是也绝不是那种安于寂寞的人。另外,作为女人,我是很懒惰的,比如说我最不喜欢做家务,不喜欢进厨房,不喜欢擦玻璃,而且,我还有一点点孤傲和自命不凡。
亲爱的东方明先生,您说您是军人出身,是个没有文化的人,可是您怎么会对文学了解得那么广那么深呢?世界文学名著您怎么会知道的那么多呢?而且您的见解也很精辟、很独到,这不能不使我对您更加肃然起敬。您说你最喜欢法国的文学名著,诸如让·雅克·卢梭的《忏悔录》,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司汤达的《红与黑》,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三个火枪手》,伏尔泰的《老实人》,小仲马的《茶花女》,爱弥耳·左拉的《卢贡·马卡耳家族》系列作品,雨果的《笑面人》《悲惨世界》《巴黎圣母院》,莫伯桑的《羊脂球》《项链》,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等等,你说你都喜欢读。
除了法国的文学名著之外,您还对英国的莎士比亚、狄更斯、拜伦、艾米莉·勃朗特三姐妹、德国的歌德、海涅、西班牙塞万提斯、奥地利的斯蒂芬·茨威格、意大利的但丁、薄伽丘、美国的马克·吐温、海明威、俄国的托尔斯泰、果戈理、屠格涅夫、契诃夫、托思妥耶夫斯基、车尔尼雪夫斯基、挪威的易卜生、丹麦的安徒生、日本的有岛武郎、紫式部、大江津、印度的泰戈尔等等许多世界著名作家的作品有过深刻的了解和见解。我们在交流当中,这一串一串作家的名字及其作品乃至作品中的主人公常常象山间小溪一样从您的笔端潺潺地流出来,这对一个非专业研究人员来说实在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我实在弄不明白,您的记忆力怎么会那么强大呢?那些世界文学名著,甭说是讲出它们的故事情节,就是那些作家的名字和其作品的名字乃至作品中人物的名字也很难都能准确地记住。我明白,对于中国的读者来说,外国翻译的作品是很难读进去的,除了一大串一大串令人难记的名字以外,还有书中涉及的文化背景,风土人情等等,都是很难懂的。
也许正因为如此,我才对您越加有了好感和新奇。我不能不坦率地告诉您,38天来与您的交流,的确对我有很大的帮助,真的,东方明先生。我万万没有想到,一个普通的中国公民会对世界文学名著有那么深的研究。而在我们交流当中,你却没有一点故意卖弄和自诩的味道。每当我问你一些疑难问题时,您都是瞬间解释得清清楚楚,根本不用思考和查找资料什么的,因为,你的每次回答问题,都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文字输入到电脑屏幕上。
您的谦虚,您的自信,您的善良与宽厚,使我读到了伟大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和尊严。
在交流中,我们还就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神曲》和《十日谈》有过较深的探讨,您说但丁的《神曲》是“梦的故事”,作者举目望天,她是幻想的,是象征的;而薄伽丘的《十日谈》则是现实的描写,是对人世间的丑恶黑暗的揭露和批判。您说《神曲》是贵族文化的再现,而《十日谈》则是市民文化的先驱。我想,您的见解和感受一定是抱着书读出来的,这的确令我钦佩,令我仰慕。
尊敬的东方明先生,其实当初我急切地要和您成为友好的网友,也还有更多的原因。我很想通过网上聊天的形式,来进一步掌握和了解中国基层工作人员的文化素养、生活状况、对国家对民族的意识和见解。通过38天的网上交流,我已领教了中国基层公民的文化素养,而通过和你真诚交流,生活的基本状况也有了较深层的了解,您的谈话很多时候折射出了中国基层市民的健康的心态和奋斗的精神。您对您的国家和民族的崇高认识令我十分钦佩和仰慕。您对您的国家所抱的崇高热情和希望令我感动不已。
需要强调的是,在我们的38天的真诚交流中,您并不知道我是一个外国人,所以,你无须对外刻意颂歌,无须装模做样,无须避劣谈优。当然更不会有意识地去浮夸自己的国家和民族,也不会有意识地为自己的国家和民族树立威信和庄严。你完全把我当成一个中国北京的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所以,您与我交流的全部记录完全是真实的,是客观的,可以说价值连城。您的生动形象、幽默诙谐、富有张力和磁性又不失哲理的语言的确使我受益匪浅,我甚至有些折服了。因此,请接受我对您的深深的感激和最诚挚的敬意!
人们都说,网上聊天儿是精神迪斯科,是柏拉图式的精神之恋,网上聊天儿最大的好处在于它可以去掉羞耻感,可以对网友尽情表述内心的情感甚至是爱和性的欲望。而且相互之间不必承担任何责任,特别是你已经和一个中国北京年轻漂亮(我在交流中已经对您表述过网友马兰花的漂亮形象)的女大学生有了很深的交往,而且相互有着共同语言,又很谈得来,可是,你却没有一句涉及男女暧昧的语言,甚至连一点情感方面的语言都没有。作为一个中年男人,面对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爱的渴望和冲动吗?你为什么不向美丽的马兰花表白呢?
在我们西方,中年男人是很有爱的激情的,特别面对年轻漂亮的女孩,他们往往会千方百计地表现自己和表白自己。其实这是一种原始的美丽的天性,是无可指责的,爱美是没有罪过的。可您始终稳坐钓鱼台,始终坚守着自己的阵地,坐怀不乱。这使我对东方的男性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所以,我在心里有了这样的一个近似定义式的说法:西方的中年男人似烈酒,而东方的中年男人则似老茶。烈酒能使人酩酊大醉,昏昏沉沉;老茶则使人更加理智,保持清醒。
哦,可爱的东方明先生,您是一个东方神秘的美神。我想,我已经爱上您了。哦,请千万不要误会,我不会夺人之美,请您的妻子放心。我只是在精神上,在潜意识里与您相爱的。哦,上帝啊,我是无辜的,我没有罪过,就请神秘而美丽的东方明紧紧地拥抱我吧!亲爱的东方明先生,我请求您,请求您拿出激情来疯狂地吻我吧!我将深深地感激您,感激您的老茶一般的回味无穷的爱……
亲爱的东方明先生,我到目前为止只掌握了三种语言:一是法语,二是汉语,三是英语。是的,我的汉语可以说是相当不错的,我学汉语已有三十年的历史,尽管这样,我依然感到中国的语言的确是博大精深,她就象大海一样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神秘的瑰宝。比如这次和你的网上交流,我又学到了不少的新东西。您是大连人,您的语言和北京有很多的差异,这是我从未听说过。首先是您的方言就很美妙,还有地方文化,风土人情,传统习俗等等。这使我产生了要去大连的冲动,哦,我多想去看看大连的海啊……
可惜,我要回国了,不然,我一定会去大连,去体会一下那里的语言环境,同时去见见你这个十分有趣儿而美妙的中国大连男人。我对自己还充满着信心,我想,我还会来中国的,还会和您交流的。您的地址和电话我已经牢牢地记住了。不过下一次交流,我已经不是美丽漂亮年轻的中国女大学生,而是一个外国的中年女人。到那时候我不必伪装了,我可以给您打电话了。尽管我已不年轻了,但是,我必须告诉您,我并不苍老,而且我也是很漂亮很迷人的,我浑身依然埋藏着迷人的性感,当然也同样储存着你们东方人所注重的美好的情感。请相信我的话,东方明先生。
最尊敬的东方明先生,请再一次接受我对您深深的感激之情。同时,对于我的欺骗行为,我也再一次向您表示最诚恳的歉意和忏悔。您能饶恕我吗?哦,真是对不起,对不起了英俊的东方明先生,美妙的中国大连男人!
哦,上帝啊,我占了您网页的很多空间,真是抱歉。我不晓得,您是否能耐心地读完这封很不精彩的信。倘使我在信中有得罪您的地方,我真诚地希望得到您的原谅和宽恕。
我今天已给您寄去38部汉文版的世界名著,这个数字有其特殊的意义。希望您能接受我的诚意。
Iloveyou!请允许我紧紧地拥抱您!
谨祝您和您的全家身体健康,生活幸福。
您的不诚实但很善良很友好的网友:德·拉·罗兰(马兰花)
年8月5日于中国北京
说真心话,读完了网友马兰花的这封信,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兴奋。
是的,我与那位马兰花在网上认识了很久,而且我们聊得很投机,也很投入。但是,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她是法国女人。是的,我们很投缘,到了后期,可谓无话不说了。正为这样,我一直担心我们的关系被妻子发现,所以面对妻子,每天我都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尽管如此,可我依然经不起网络的诱惑,经不起她的优异的谈吐和浪漫的情怀,特别是她那独特的思维方式和大胆率真的性格,总是能激发出我的创作灵感……
现在妻子什么都知道了,我……我该如何向妻子解释这封信呢?
“雪韵,你……千万别误会啊,这……这都是网络游戏……”面对妻子沉静的姿态,我语无伦次,似乎有些乱了阵脚。
“我误会什么呀?”妻子依然显得很沉静,很有些大将风范。
“这封网上……女人的来信……”我越加有些不知所措,语言也越加吞吞吐吐的。
“是那个法国女人的来信?”
“是……是啊……”我胆怯地瞄了一眼妻子的脸色。
“你觉得,我无意中看到这封信会感到意外吗?”
妻子依然显得坐怀不乱的姿态,她内心如此的强大令我震惊,我甚至在内心对她产生了陌生感。
“那你……不……不感到意外吗?”对于妻子的反问,我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不感到意外……”
“为什么?难道你……”我越加有些摸不清妻子的心理了。
“你天天深夜在网上,第二天一大早又起来开电脑,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妻子微笑地轻轻说道,“夫妻之间,其实很多事情是没有必要点破,有些事情就像瘡疖子一样,最好让它自己鼓破的好,人为地去干预会很疼的……”
“其实你想多了,这封信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些着急地说。
“我想的是什么样子?”
“你……该不会以为我和那个法国女人之间有什么事吧?我们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不信,你可以看看我们以往的聊天记录,而且我们从来未见过面……”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洗刷自己。
“我可不想看你的那些思想和内心的道白,那是你的隐私,夫妻之间,就跟朋友一样,应该有各自的天地,至少在思想和心里为自己留有一块自留地,这样更长久些。现代生活当中,有几个能像元代管道升说的那样‘把一块泥,捻一个尔,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尔,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尔,尔泥中有我。’,如果这个世界上的夫妻都能做到这样,那这个世界的家庭就不会有那么多破裂了,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孩子流落街头了……”
妻子的话让我肃然起敬,以往,妻子极少说出这样富有深刻道理的话,所以这也令我很吃惊。我完全没有想到,整天忙碌于家庭的油盐酱醋茶和孩子的吃喝拉撒睡的妻子,内心竟然储藏着如此惊人的休养与翰墨。看来,我真的好好认识一下妻子了。
“这么说,你……原谅我了……”
“现在还谈不上原谅,其实一切都在我的想象与预料当中,你天天一大早上网,我就感觉到了情况的异常:谁会一大早起来和你聊天?又不是热恋中的年轻人。眼下事情只是限于网络之上,还没有落实到现实当中,那么我要说的,就是夫妻之间可以有自己的内心世界,也就是有自己的内心自留地,但是这块自留地如若落实到现实当中就不好了。如果你真的希望得到我的原谅,那么就希望你别把个人的内心自留地演绎到现实当中去……”妻子依然显得很平静。
“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
“那就好,以我的感觉和对你的了解,你不太可能,至少目前不会,因为你对家庭的责任心特别强,对家庭和孩子的责任心甚至有些过重,这是你优点,也是你的特点,这个特点会把你牢牢地栓在这个家庭里,正因为如此,我才比较平静……”
“雪韵,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眼睛有些湿润了。
“别谢了,没有什么值得谢的,日子需要一如既往,家庭需要一如既往,孩子培养更需要一如既往,还是早点休息吧,明早你不是要早起赶车去开会吗……”
“嗯嗯,是的,明天有个会……”
“那就收拾一下早点睡吧……”
这一夜我几乎没怎么睡,妻子那听是平静的语言,是那么的深刻,那么的有分量,有威力,可谓入木三分。妻子的所作所为我无可挑剔,我从内心更加敬佩她。
当然,我也在内心默默地祈祷着:
哦,德·拉·罗兰,愿您一路平安,一生幸福快乐!愿全世界所有善良友好的人们生活幸福快乐!
作者简介
原名关尼亚,笔名云者、冷墨、白杨、东方明、风云、普文、瓜尔佳尼等。满族,大学本科学历。大连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会员。早年迷恋数学(曾三次全师教员数学测试第一名)与音乐,后“出轨”于文学。年以来,先后在《青年散文家》《满族文学》《长城文艺》《海燕》《中国青年报》《人民日报》《经济日报》《政协报》《法制日报》《中国国土资源报》《大河报》《中年读者》《辽宁青年》《辽宁日报》《城市晚报》等数家报刊发表文学作品近百万字、新闻及理论文章七十万字,各项作品均有多篇获奖。曾任部队文化教员、数学老师、省市机关干部、领导文字秘书、省级报刊记者、编辑及采编部主任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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