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真的是我错了吗
成子并不认为莫小凡选择报警有什么问题，但是，她认为这个警也许根本就报不成。
因为这件事是一件难以说清楚的事，其实也不是难以说清，而是根本就是说不清。
虽然她设法延缓了一下众人的行进速度，但是却没有理由让所有的人步调一致，最后她跟四对夫妻一起排队等着过关。
团里那几个小年青动作很快，他们早已经不知去向。
那对东北表兄弟也不见了。
那对张姓老夫妻走的很慢，现在不知道在哪。
那对教授夫妻没在周围出现。
现在在成子前面的是老蒋和老杜，老邓和老刘，排在她后面的是老韩老朱，老韩他们后面是老金和老夏。
老蒋和老杜又在那生气，一个说咱们出国去别的国家要排队入关也就算了，可咱们中国人回自己的国家还要排大队，这真是不像话。另一个说：别的国家都有公民通道，咱们为什么没有。
实在看不下去的老金指着公民通道的牌子对他们说，咱们就是在公民通道上。
老杜说人家的公民通道都不用排队。
老朱凑上前说那得怪你们心目中的伟人，就是响应了他的号召，咱们现在才多出这么多人来。
眼看着这几方就要吵起来了，成子禁不住想起了小姜，上几次争吵都是小姜出来和的稀泥。
噢，小姜，可怜的孩子，这才几天啊，她已经不在我们这个世界了。
成子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并且立即付诸了行动。
“你们知道吗，小姜出车祸前对我说她发现了一个秘密。”成子甩出了第一颗炸弹。
“秘密？”成子的话对他们产生了极大的吸引力，争吵立即被好奇取代了，他们全都把目光投向了成子。
“什么秘密？”
“小姜没说，她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然后，她就出车祸了。”成子说。
“那去问问她不就结了。她现在应该已经回国了吧。”老夏说。
“她就是回国了咱们也没地问，她死了！”老邓媳妇老刘说。
“什么？真的假的？”老韩媳妇老朱有些夸张地嚷了一句，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嘘，小声点。”老蒋媳妇老杜说，“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小姜死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们？”她把目光转身老刘，“你们是怎么知道小姜死了？”
老刘被对方明知故问气着了，她张着嘴喘着气一不小心又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她禁不住咳嗽起来，只能用求救的目光看着她家先生。
老邓摸着鼻子说：“我们亲眼看到的，小姜出事的时候你们俩就在附近，当时她就没了。其实那天老蒋老杜你们俩口子不也看到了吗？”
“胡说，我们怎么会看到？”老杜紧张地看了一眼老蒋。
“你们当时就在马路对面，出事前我们明明看到你们俩在那散步，你们不可能看不到。”老刘说。
“我们是在散步，但我们真的没注意，出事的时候我们应该是走远了。”老蒋说。
“看来旅行社是故意骗我们。”老韩的话终于把大家的焦点转移了。
老金媳妇很有见识地说：“旅行社骗我们那是为了我们好，你们想想，要是我们知道死了一人，还有心情玩吗？”
“这话在理。问题重点不在这，重点是小姜发现了什么秘密？”说这话的是老金。
“小姜说咱们团里有个警察，你们知道是谁吗？”成子不失时机地扔出第二颗炸弹。
“我是警察。”老蒋成功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怪不得。”老韩说。
“真人不露相啊！”老邓边摸着鼻子边说。
“他不是破案的警察，他一直是负责后勤的。”老杜说。
“小姜是不是把秘密告诉你了？”老金问。
“没有，她没找过我。我也没告诉过她我是警察。”老蒋肯定地回答。
“你说小姜出事前接了个电话？”老金问成子。
成子点了下头。
“谁给小姜打的电话呢？”老金问。
“我！”钱立军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附近，他的声音吓了大家一跳。
“你？！”
“你们俩从哪冒出来的？”老夏看着钱立军和他身后想藏却露出半个身子的袁思幻。
“我们一直在这队排着呢。”钱立军指的是成子他们左边的准备过关的一队。
“小姜出事那天早上是你打电话把小姜叫出去的？”成子问
“是啊！全怪我这个事多的表弟，一大早的非要吃东西。我们去了宾馆对面的便利店，结帐时出了点问题，所以求导游过来帮我们一下，没毛病吧？”
没毛病啊，合情合理！
“还有一事，小姜的手机不见了。”成子甩出了第三颗炸弹。
“小袁，”老蒋伸手把钱立军身后的袁思幻给拉了出来，“你说！”
“我，我，我说什么？”袁思幻被吓着了。
“那天在卫生间，你要把谁的手机卖给咱团那两个年轻人？”蒋炳南一脸严肃。
“我哪知道那是谁的手机，是我在路边捡到的，开机要密码，我打不开。挺新的一苹果，我卖，他们偏不干。”袁思幻不觉得自己理亏。
“手机现在在哪？”钱立军恶狠狠拍了一下袁思幻的脑袋。
“给他们了，成的交。”袁思幻捂着脑袋，带着哭啌。
“对不住啊，各位。”钱立军掏出块钱交给成子，“我们一会要坐高铁回老家，这钱你帮我还给那俩兄弟，把小姜的手机换回来。人都没了，手机得给她的父母啊。”钱立军诚意十足。
“没错！你这话在理！”老夏被钱立军感动了，“那俩男孩去哪了？他们叫啥来着？”
“一会问问莫导，他那有名单。”老杜说。
“对了，导游哪去了？”老韩不高兴了，“一会过海关是不还需要他？”
“他刚才被单位叫走了。”成子帮莫小凡说了句话，“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也不容易。”
钱立军拉着袁思幻回到了他们排的那队。
成子这一队过关过得比别人慢，因为老蒋他们几个男士都接受了重点检查，他们被分别请到了一边的房间内。
成子认为是莫小凡的报案引起了边防警方的注意。
但是，他们最后全都被放行了。
他们出来都很生气，都说见了鬼了，没听说过个边检还要脱衣服的。
“这叫啥你们知道不？”老夏摇头晃脑地。
“啥？”老韩一脸迷茫。
“这就叫，验明正身！”老夏又没心没肺地笑了。
教授夫妻和老年夫妻哪里去了？如果他们已经过了关，也许就躲过了边检的重点核查。成子四处张望了许久，还真是没有看见他们。
大家领取了行李就各奔东西了。
成子在等出租车时，看见了不远处的一个倒霉孩子。
此刻的莫小凡正有气无力地靠在一个花坛边上，他对来到他身边的成子说：
“真的是我错了吗？”
费城的猫一路有你
